2012年9月27日 星期四
做善事要快
法句經
第四卷
第三章 做善事要快
做善事要快。
如果你慢吞吞的,
那麼,思維,樂於為惡的,
將會捉住你。
從惡行中轉開,
一再一再地轉開,
在悲傷降臨到你身上之前。
讓你的心灌注在為善上面。
一再一再出去做,
你將會充滿著喜悅。
愚者是快樂的,
直到他的惡行轉而背叛他為止。
而一個好人也許會受苦,
直到他的美善開花為止。
不要輕忽你的失敗,
說:「這對我算得了什麼?」
一罐水壺是由一個點滴接著一個點滴注滿的,
因此愚者漫溢著愚行。
不要小看你的美德,
說:「這不算什麼。」
一罐水壺是由一個點滴接著一個點滴注滿的,
所以智者溢滿著美德。
有一次我待在瓦拉那西時,一個印度大學的教授來看我。他問我:「你相不相信有地獄?」
我說:「我不需要相信是不是有地獄,因為地獄就存在在這了。當你看不到某個存在的東西時才需要相信。地獄就已經是觸目可及,它是這麼強烈的、明顯的存在著,根本不需要去相信它存在。
他說:「它在哪?」
我告訴他:「你就住在地獄裏!你出生在地獄裏,你在地獄裏呼吸,你也將死在地獄裏——如果你不投入所有的努力嘗試逃出來的話,就將會是如此。」
人漠視地獄的存在,因為他出生於此。地獄遍及各地,人就被它圍繞著。像海洋裏的一條魚般,人就住在地獄裏。魚也從未察覺到海洋的存在,除非它因為某些意外被迫離開海洋,或是被人抓到時,一旦和海洋分離時,魚才會首度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海洋中。
除非你知道某些屬於天堂的滋味,否則你將永遠不會察覺到你其實一直都住在地獄裏——不只是住在裏面,而且還會創造它,幫助它更穩固,餵養它,強化它。你是地獄的創造者!而且你就活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,你不可能活在任何其他世界裏。你能住的唯一地方就是你圍繞著自己創造出來的地方。而那個你圍繞著自己而創造出來的地方,首先必定是存在於你本性的核心中,唯有如此它才會變成週邊的圓周。
地獄首先存在於你存在的中心,然後它擴展開,成一個圓周。地獄首先存在於你裏面,如同是你,然後它變成你的人際關係、你的世界。
地獄不是某種地理上的位置,它是某種心理上的狀態。地獄是一個生病的思維方式的另外一個名稱,一個處在焦慮不安、極度混亂中的思維,一個苦於惡夢的意念,一個基本上是活在無意識中的思維。地獄指稱的就是無意識的思維,而有意識的思維就是超越地獄。
不要相信老掉牙的童話故事說地獄是某個死後的地方,那也是思維在延緩的一個策略。思維總是在嘗試延緩,它使用所有的方式、方法和手段在延緩事情。它說:「是的,地獄存在於地球下面很深、很遠的地方。你不需要擔心——地獄只有在死後才會發生。現在,這不是一個問題,不需要為此浪費時間。死亡之時,你可以決定要到哪去。如果你記得神,你將會進入天堂;如果你不記得神,你將會進入地獄。」
然後你活得好像地獄是在其他地方。地獄就存在於此時此地。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於此時此刻,天堂和地獄兩者都是。
一個佛活在天堂中。他與你們走在一起,他坐在你們之中。他活在這個星球上,活在這個身體中,但對他而言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體驗:這個肉身就是佛,這個地球就是蓮花般的淨土——那是他的體驗。那是所有的佛、所有開悟者的體驗。
但對你而言那只是一個夢、一個幻想、一個神話。對你而言,這個肉身就是地獄,這個地球就是地獄之火。你看不到蓮花般的淨土——你沒有足以看到它的眼睛。那個眼睛必須被創造出來,那個眼睛不是藉由出生被賦與的。的確是有潛力在那,但你必須去發展它,你必須盡全力去達成它。種子在那,但你必須找到正確的土壤。而思維最基本的策略是會哄騙你,告訴你天堂和地獄都是超絕的,在別的地方。
師父的作用是要一次又一次地將你帶到此時和此地。思維試圖想要溜走。對思維而言,有兩種可能性可以讓它從此時此地逃開來:要不是移到過去、移到回憶裏——那黃金般的過去,克裏虛那和拉瑪的黃金日子,那些美麗的日子——或是移到未來,進入某些烏托邦,那時地球將會是一個無階級之分的社會,或是想像在某個遠遠地、超出雲層的地方將會有一個天國。思維使你遠離當下這一刻。而當下這一刻是僅存的真實世界,沒有其他的片刻,一直都只有當下存在。
過去已不復存在,而未來仍未到來。無論如何都只有當下。而思維卻以一千零一種方式將你帶離當下。它總是在開始新的旅程。思維只能存在於過去或是未來之中,思維無法存在於當下。讓這句話深深地滲透進入你的心中:思維無法存在於當下。如果你全然地處於此時此刻中時,思維消失,而伴隨著思維的消失,也不會有地獄存在。
思維的消失就是天堂:活在當下之中,而沒有思維。但這並非意味著發呆地處在這一刻中。當我說:沒有思維時,我的意思不是發呆——恰好是相反!有意識的生活方式就是沒有思維地活著,沒有思考地活著,但卻帶著極大的警覺去生活。唯有當思考被丟棄時,你才能帶著極大的警覺生活,因為本來涉入在思考中的能量,現在已經被釋放掉而能為你所用了。你充溢著能量。那時你會有無限的活力、爆發力、熱情。你的生命不再是不溫不熱的,你的生命像是這樣一簇火焰。只要存在一個片刻就已足夠,單單一個片刻的強烈意識就足以比永恆本身更長久。
佛陀這些經文很簡單,但對求道者而言會有無窮的裨益。
做善事要快。
思維會持續不斷地告訴你:「延緩,明天遲早可以做。為什麼要這麼急?總是會有明天。」而明天從未到來。那個將任何的善行延後到明天的人是在將它無限期的延後,他絕對不會去做。如果你今天將它延後,那麼你是學到一種拖延的習慣。每天你都在說:「明天」。你是在創這一種生活的模式、一種生活的型態。明天將再度以今天到來,然後這個習慣將會再說:「我們明天會做。」
有一個古老的寓言是這樣說的:
某個男人多年以來一直在拜神,有一天神現身在他面前允諾實現他的願望。
他只要求一件事。他說:「給我一樣東西——那是我膜拜你的原因所在——某樣能夠實現我所有希望的東西——無論我要求任何東西都會立即實現。」
神給他一個貝殼,一個美麗的貝殼,他說:「你對這個貝殼要求的任何東西都將會立即地、即刻地實現。」
他試了——的確是如此。他欣喜若狂。當他要求一個皇宮時,立刻就有皇官。當他要求美女時,立刻就有美女,當他要求美食,立刻就會美食。自從那天起他開始活得極盡之豪華舒適。
但有一天開始每一件事都走樣了。有一天來了一個修行人,一個四處流浪的和尚投宿在這個人的地方。這個流浪的和尚對他說:「我聽說過你的秘密,但那其實不算什麼。我拜神的時間比你更長,你是一個在家人,而我是一個和尚——她當然會對我比較慷慨。她也給我一個大貝殼。看看這個貝殼,這是你的貝殼的兩倍大。」
它的確是。和尚說:「無論你要求任何東西,這個貝殼都會給你兩份。如果你要求一個皇宮,它會為你造出兩個皇宮。它總是會給你兩份。」
人類的貪婪如是,這個人變得如此之貪婪。一個貝殼就已足夠,他可以要求兩次或三次,那沒有問題。但一個貪婪的人是盲目的——貪婪是盲目的。他被衝昏頭了。
他告訴和尚:「你是一個和尚,你已經棄絕這個世界,把你的貝殼給我,而你可以擁有我的貝殼。以你的需求而言那個貝殼就足夠了。我是一個在家人,我需要的比較多。」
所以他們交換貝殼。清晨一大早,在沐浴淨身後,這個人向貝殼膜拜並要求給他十萬元。貝殼說:「為什麼要十萬元?我可以給你二十萬元!」
男人喜出望外。他說:「好,給我二十萬元。」
貝殼說:「為什麼要二十萬元?我可以給你四十萬元。」
現在這人覺得有點困惑了,他說:「好,給我四十萬元。」
貝殼說:「我會給你八十萬元。」
它一直在這樣說——但卻給不出任何東西!承諾又承諾……無論他要求任何東西,貝殼都會承諾給他兩倍。他衝出去要抓住和尚,因為他即將在早晨、一大早時離開,而他已經離開了……
這是一個非常美的寓言故事。這就是思維的運作方式:像和尚的貝殼一樣——非常的狡詐。它總是一直給你偉大的承諾,但是在明天不是今天,而明天從未到來。於是,慢慢地,希望成為生活的全部,你一直在希望與等待中。然後有一天死亡來臨……卻沒有任何的希望曾經被滿足過。
思維非常地害怕做善事。為什麼思維害怕做善事?有兩個原因。首先是:做善事對思維而言是沒有滋養作用的,思維是被壞事、惡行所滋養的。例如說:當你說「不」時,你的思維將會被鞏固、強化,如果你說「是」,你的思維將不會被強化。因此思維從未對說任何的「是」有過興趣。思維基本上是無神論者,它享受說「不」,「不」是它的權力來源。負面性是思維的食物,它吃食負面性。正面性是它的死亡。
試著說「不」,你會開始覺得強而有力。每當你說「不」時,每當你能夠成功的說「不」時,你覺得強而有力。每當你必須說「是」時,你覺得很屈辱,好像有某件事情是違反你的意願、不得不去做的。說一個全然的「是」就是在全然地摧毀思維;而維持在一個全然的「不」時,就是維持在思維、在自我中。
自我是思維的另一個名稱。自我是思維的中心點,無我是你本性的中心點。在本性的最核心中,不會有「我」這個概念;但在思維的中心點裏,我、我、我……自我是唯一持續不斷在發出噪音的東西。你愈是說「不」,你愈能感覺到你的自我,「不」框限出你的自我。
注意看——你會看到我所說的是很真實的情況,我不是在提出任何的理論,這純粹是一個對生命真實狀況的敘述。去觀察——問題不在於相信或不相信——去觀察,然後你將會知道。說「是」、感覺「是」,然後突然間,將不再會有自我存在。
最大的善事是對生命和存在說「是」,那才是真正的宗教。而最大的「不」是對神說「不」,對生命、對存在說「不」;那會給你強大的權力,但卻是給與自我的權力。
事實上,自我是如此的狡猾,思維是如此的精明,以至於即使是宗教之人也會為它所騙。宗教之人一直在對生活說「不」。他們試著要對神說「是」,但思維卻說服他們:「除非等到你對生活說‘不’,否則你怎麼可能對神說‘是’?對生活說‘不’!」
那就是棄俗的想法如何升起的:對你的妻子、你的丈夫、你的小孩說「不」。對你的家庭說「不」,對你的社會說「不」,對這個世界說「不」。轉過身來背對這個世界,逃離到
喜馬拉雅山裏去。唯有那時你才能對神說「是」。
狡猾的思維不斷地在欺騙,即使是所謂的宗教之人也難逃一劫。即使是所謂的聖人也都不過是在自我的手掌中被玩得團團轉。自我是非常微妙的、非常狡猾的,它的特長是精明過人。除非你非常的聰明,否則你將無法離開它的掌握。你從一個點上逃出來,然後自我將從另外一個點上捉住你。你將自我從前門丟出去,它將從後門進來。
自我使所謂的聖人覺得非常地自滿於他是一個聖人,他是神聖的,他的臉上寫滿著「我比你神聖」。除了在出家人中,你不會在任何其他地方找到更大的自我主義者。教皇、教士、和尚,那些人已經棄絕所有的東西,他們自然會覺得自己很偉大、很自以為是。他們已經棄絕這個世界——而你做過什麼?他們已經棄絕金錢、權力、名利。但所有這些棄絕都不過是思維的一個非常精明的遊戲。
一個真實的宗教之人是一個對生活說「是」的人,因為生活就是神,他是一個對這個地球說「是」的人,因為地球就是天堂的一部份,他是一個對肉體說「是」的人,因為肉體是靈魂的棲息之處,而它是一個很美的棲息之處。身體是一個很美的家,它是一個很美的僕人。真正的宗教之人知道如何對全部這一切說「是」。他的「是」會帶來真我,他的「是」會帶來一種無思的狀態。
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:如果你說「不」,思維立刻會有很多事情可以做。如果你說「不」,你將必須找到論點支持你的「不」。「不」意味著爭論,「不」意味著邏輯。你愈是說「不」,你愈是需要巧於思辯。如果你說「是」就沒有任何爭論的必要了。「是」意味一個完全的停止,而「不」是一個邏輯過程的開始而已。說「不」的人會變得愈來愈巧於思辯。知道如何對生命說「是」的人將會知道如何去愛,以及存在,因為他愈來愈少爭辯。
愈來愈少爭辯就是成為愈來愈圓融和諧的;愈來愈巧於思辯就是成為愈來愈會爭執的、暴力的。爭辯不過意味著你的思維處在不和諧的狀態中,沒有爭辯意味著思維已經達到一種深深的和諧狀態。任何出於那個深深的和諧的就會是善,出自於內在的不和諧的就會是惡。你會做壞事是因為你是分裂的。每當你是不分裂的時候,善事將會開始透過你而發生,並非你必須做它——它會開始自己發生。
佛陀說:「做善事要快。」
為什麼「要快」、要立刻去做呢?因為思維會說:「明天,等一等,讓我們想一下。」而思考從未得到任何的結論。記得:思考從未得到任何的結論。一萬年的哲學推論過程中,哲學還未達成任何一個結論。他們還未達到任何的真理,他們仍然在繼續。同樣的爭論一直在以不同的形式、不同的方式重複著,哲學一直處在一種惡性循環中。哲學家依舊是沒有結
論的;而沒有結論意味著你的整個人生根本沒有活過。
生命中所有的可能性都只會出自於決心,出自於承諾以及全然的投入,否則你總是一個旁觀者,你從未加入任何的事情。除非邏輯上你對自已證明,直到你心滿意足為止,說這是正確的。
來源:http://www.osho.tw/ebook/book39_33.ht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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